编者按
年,连接着旧岁与新春,连接着游子与乡愁。新春将至,年味渐浓。那么,何谓年味?常言道:家人闲坐,灯火可亲。年味,就是最熟悉的感觉,有着说不完的故事、道不尽的风情。2月9日起,“江阴发布”推出“江阴年味”系列专题,从记忆深处,找寻年味,拨动心弦。
豆腐谐音“兜福”“多福”寄予了人们对新年的美好期盼,老百姓会用做豆腐、吃豆腐的方式沾沾福气,图一个好彩头。
下面,一起跟着小编看看笔者眼中的“磨豆腐”。
“腊月二十五,推磨做豆腐”。每到腊月二十五,耳畔就会响起老家这句谚语。豆腐的“腐”和富贵的“富”谐音,过年吃豆腐,人们希望来年锦衣玉食。
儿时的腊月二十五,母亲会早早起床,将泡好的黄豆端到磨房,我则紧跟其后,抢着要去推磨。那时的我还不懂推磨的辛苦与深意,只是满心期待着能亲手参与,才能更快地迎接新年的到来。
记得有一次,母亲把装有黄豆的盆放到石磨前端的凳子上,添了一勺合着水的豆子到磨眼里,我使劲推,可任凭我使出多大的力气,石磨要么不动,要么就是不会打弯。母亲亲切地笑了,示意我去添磨。我撅着嘴,不情愿地和母亲换了位置。
母亲很轻松地就推动了石磨。她推一圈石磨,我添一勺黄豆。黄豆在石磨下慢慢碾碎,一圈又一圈。直到豆子变成细腻的豆浆,哗啦啦流到磨盘里,再欢快地流到下面的木桶中去。
母亲提起桶把豆浆倒入大锅中,我抱来干柴点上。豆浆慢慢煮开,表面结了一层薄薄的豆油皮。母亲拿出摇架儿,下面盛上水桶,把冷却到80度左右的豆浆舀进摇架儿里。我捏住摇架的两个角上下打圈,豆渣就在纱布里欢快地滚来滚去,豆浆则源源不断流进下面的桶里。经过过滤的豆浆,变得清澈透明。
母亲把过滤好的豆浆倒入锅中,我再次点燃柴火。豆浆很快翻滚起来,中间冒出了一个“泉眼”,我心中涌动着莫名的喜悦。
母亲说要教我点豆腐,这让我推不动磨的阴霾在心中一扫而空。只见母亲从酸菜缸里舀来酸汤,教我把酸汤分多次沿着锅的四周倒进豆浆里,泉眼消失了。母亲又手把手教我轻轻滑动豆浆,使酸汤跟豆浆充分混合到一块。豆浆肉眼可见地慢慢凝固起来,变成了豆花。那一刻,时间仿佛静止了,我屏住呼吸,生怕一点不慎,就会破坏了这份完美。
待豆花全部凝固,母亲将其舀入垫着纱布的大盆中,用纱布包好,我抱来两块木板盖上,母亲再搬来石磨压实。
大约过了两个小时,豆腐终于成型了,我迫不及待尝了一口,那滑嫩细腻的口感,至今仍让我难以忘怀。那是劳动的成果,是家的温馨,是年节的喜悦。
如今,我已远离故土多年,要吃豆腐再也用不着自己动手了,但每到腊月二十五这一天,我总会不由自主地想起那些和母亲一起推磨做豆腐的情形,那份情感如同豆腐一般,经过时间的沉淀,变得更加醇厚。
那磨盘转动的声音,似乎还在耳边回响,那是勤劳的乐章,是岁月的歌谣。那一块块洁白如玉的豆腐,不仅是年味的点缀,更是乡愁的寄托。
作者简介:
张清,无锡市作家协会会员,2008年出版长篇小说《爱在剧终后》,曾在各类征文比赛中屡获大奖,作品散见全国各类报刊杂志。2019年在逐浪网连载《当风再起时》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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